太子妃又一次因贪玩,流掉刚成型的男胎后,皇后不顾太子反对,封我为侧妃,大婚当日,太子妃一鞭抽到我脸上:你们博陵崔氏的嫡女也为妾?
太子妃沈玉瑶行事放纵不羁,再度痛失腹中刚成型的男婴,这已是她第四次因任性错失子嗣。
皇后对这位太子妃彻底失望,不顾太子赵瑾渊的坚决反对,下旨册封博陵崔氏的嫡女崔玥为太子侧妃。
大婚当日,红绸漫天的喜堂之上,性情骄纵蛮横的沈玉瑶手持长鞭,狠狠抽向身着华丽嫁衣的崔玥。
沈玉瑶怒目圆睁,厉声斥责,质问崔玥是否因崔家无人敢娶,才非要抢夺他人的夫君。
太子赵瑾渊不仅未曾阻拦,反而开口为沈玉瑶辩解,称她痛失孩儿心中郁结难平,崔玥主动介入他们的感情,受些委屈本就理所当然。
崔玥的爹娘目睹爱女受辱,当场震怒不已,博陵崔氏乃是传承百年的名门望族,旧时门生遍布朝野各地。
若非皇后亲自下旨,崔家千金怎会屈尊降贵,嫁入皇家做妾室,他们当即就要带崔玥面见皇上请旨退婚。
崔玥深知家族荣辱与自身命运紧密相连,她迅速阻拦了爹娘的冲动之举。
面对皇后对沈玉瑶的训斥,聪慧隐忍的崔玥反而主动上前,柔声为这位正妃娘娘求情。
崔玥语气温婉,称沈玉瑶突遭丧子之痛,心中郁结难解实属正常,旁人应当多些体谅。
她还表明,自己既已身为太子侧妃,今后侍奉太子与太子妃,受些委屈本就是分内之事。
在崔玥眼中,沈玉瑶不过是个胸无城府、只会用蛮力发泄情绪的女子,根本不值得她放在心上。
崔玥嫁入太子府的初衷,从未涉及男女情爱与争风吃醋。
她真正渴望的,是手握权柄,让自己的人生不再被他人随意操控,让家族的荣耀得以延续。
崔玥大婚当日受辱却委曲求全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城,众人纷纷嘲笑博陵崔氏徒有虚名。
曾经的百年基业传到崔玥爹爹这一代,竟成了任人欺凌、毫无还手之力的纸老虎。
崔玥的娘亲整日以泪洗面,心疼地表示大不了让崔玥爹爹辞官归隐,绝不能让女儿受此奇耻大辱。
崔玥心中清楚,爹爹辞官归隐固然能护她一时安稳。
可一旦退出朝堂,年幼的弟弟日后再想踏入权力中心,将会难如登天。
更何况,她的两位姐姐嫁入夫家后,仍需依靠崔家的权势作为后盾,方能在婆家立足。
崔家上下无人能承担退缩带来的严重后果,崔玥只能选择顺势而为,在太子府中步步为营。
沈玉瑶的出身并非名门望族,而是太子赵瑾渊当年剿匪时,带回的山匪首领沈自山之女。
她与赵瑾渊两情相悦,沈自山因疼爱女儿,又感念朝廷恩威,自愿率领麾下匪众投降归顺。
皇上为表彰沈自山的大义之举,特下旨册封沈玉瑶为太子妃,赐婚于赵瑾渊。
皇后此前前往五台山祈福,待她回宫之时,沈玉瑶已因三次疏忽大意,接连痛失三个孩子。
太医曾郑重告诫,沈玉瑶若再有幸怀上龙裔,必须常年卧床静养,方能顺利诞下健康的皇孙。
因此,当沈玉瑶第四次怀孕后,从皇后到府中宫女,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腹中。
府中上下严格限制她的行动,不许她随意下床,不许她食用生冷油腻之物。
就连夜间就寝,身旁的宫女也要时刻提醒,告知她太医叮嘱必须保持侧睡姿势,方能护佑胎儿平安。
长期的束缚让沈玉瑶倍感压抑,她趁身边侍从不备,悄悄从府中狗洞钻出,逃离了太子府的管控。
重获自由的沈玉瑶欣喜若狂,连日来流连于酒馆戏院,整日忙得不亦乐乎,全然将腹中胎儿抛诸脑后。
恰逢陈家小姐举办抛绣球选亲仪式,沈玉瑶一时兴起,混进围观人群,故意将陈家小姐抛出的绣球,扔给了街边的乞丐。
陈家本是名门世家,自然不愿让千金小姐嫁给乞丐,坚决不认这门荒唐的婚事。
沈玉瑶却不依不饶,执意声称抛绣球选亲本就该遵循规则,谁接到绣球便该是谁的新郎。
双方争执不休之际,沈玉瑶突然腹痛难忍,身下血流如注,腹中刚成型的男婴终究未能保住。
太医诊断后直言,经此重创,沈玉瑶这辈子再也无法生育,彻底失去了成为母亲的可能。
陈家深知此事因自家而起,唯恐惹祸上身,当机立断将自家小姐送往寺庙,带发修行以避风头。
皇后得知消息后,既心痛又气恼,当即下旨册封崔玥为太子侧妃,即便赵瑾渊在雪地中长跪三个时辰,苦苦哀求,也未能让皇后收回成命。
皇后甚至放出狠话,若赵瑾渊再如此任性妄为,执意维护沈玉瑶,便要废黜她的太子妃之位。
皇后选择博陵崔氏的女儿作为太子侧妃,其用意显而易见,皇家已然放弃了无法生育的沈玉瑶。
如今之所以还保留她太子妃的名分,不过是为了顾及皇家颜面,避免天下人指责皇室薄情寡义。
一个失去生育能力,又性情骄纵的太子妃,崔玥从未将其视为真正的对手。
因此,新婚之夜,沈玉瑶因不满崔玥入府,愤而骑马离府之时。
崔玥非但没有劝阻赵瑾渊前去追寻,反而表现得极为贤惠,亲自为二人备好御寒的披风。
崔玥心中清楚,沈玉瑶闹得越凶,就越能凸显她的沉稳懂事,让皇家看清她的珍贵之处。
赵瑾渊对沈玉瑶越是宠爱纵容,就越容易被情爱冲昏头脑,做出有损太子声誉之事,届时皇家自然会彻底厌弃沈玉瑶。
皇室储君若被女子迷惑心智,荒废政务,别说皇后无法容忍,就连皇上也绝不会坐视不理。
为了弥补沈玉瑶失去孩子的伤痛,也为了安抚她的情绪,赵瑾渊每日陪伴在她身边。
二人一同湖上泛舟,一同林间狩猎,赵瑾渊甚至特意陪沈玉瑶返回老家,祭奠她已故的母亲。
在赵瑾渊陪伴沈玉瑶离京的这段时间,崔玥并未虚度光阴。
她每日晨昏定省,始终陪伴在皇后左右,悉心学习打理宫务,同时积极结交京城各家府邸的主母。
皇后身为后宫之主,见识深远,言语间蕴含着诸多为人处世的智慧,每一句话都值得崔玥反复揣摩品味。
待到城外杏花满枝,春光正好之时,赵瑾渊终于陪着沈玉瑶从老家归来。
而此时的崔玥,在皇后的悉心教导与栽培下,已经能够独当一面,成功主持了第二场宫廷赏花宴。
宴席之上,宁昌伯夫人凑到皇后身边,语气带着赞赏与玩笑之意,称赞崔玥气度不凡。
宁昌伯夫人坦言,若不是皇后亲口说明,众人实在难以相信,拥有如此出众才能与仪态的女子,竟只是太子的侧妃。
这番话看似是在夸赞崔玥,实则既捧了太子妃沈玉瑶,也维护了皇家的颜面,尽显京城贵女的说话艺术。
沈玉瑶刚回京便得知这场盛大的赏花宴是崔玥主持,如今再听到宁昌伯夫人的这番话。
她当即认定对方是在故意贬低自己,抬高崔玥,心中的怒火瞬间燃起。
沈玉瑶全然不顾皇后也在场,当场抽出腰间的红色长鞭,朝着宁昌伯夫人狠狠抽去。
宁昌伯夫人的位份虽不算顶尖,但她的夫君宁昌伯手握四十万大军,乃是朝中举足轻重的武将。
沈玉瑶这一鞭,无疑是将宁昌伯及其麾下的四十万大军,推向了太子的竞争对手七皇子那边。
崔玥反应极快,在长鞭落下的瞬间,猛地冲到宁昌伯夫人身前,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这重重一击。
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长鞭狠狠抽在崔玥的背上,剧烈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。
皇后身边的嬷嬷见状,立刻上前制服了沈玉瑶,皇后气得脸色铁青,厉声斥责。
皇后怒不可遏地指出,皇宫乃是庄严之地,绝非沈玉瑶可以肆意撒野的地方。
她质问沈玉瑶,殴打朝廷命妇,还随身携带武器,此等行为按律当治重罪。
沈玉瑶被皇后训斥得眼眶通红,满脸委屈,结结巴巴地为自己辩解。
她声称长鞭最终并未落到宁昌伯夫人身上,算不上真正的冒犯。
沈玉瑶转而向皇后抱怨,称崔玥不过是太子府中的一个妾室,皇后却如此抬举她,让自己今后在府中难以立足。
她还怒斥宁昌伯夫人趋炎附势,故意踩着自己奉承崔玥,自己动手只是出于气愤,并无过错。
沈玉瑶的一番话,彻底破坏了皇后的好心情,皇后再也按捺不住怒火。
她抬起手,狠狠甩了沈玉瑶一个耳光,怒声斥责她愚蠢无知。
皇后强调,宁昌伯夫人贞静贤淑,向来是京中贵妇的典范,绝不可能做出嚼舌根、拜高踩低的事情。
皇后责令沈玉瑶立刻向宁昌伯夫人和崔玥道歉,挽回局面。
皇后心中清楚此事的严重性,正在拼命找补,生怕宁昌伯夫人因此记恨,回去后在宁昌伯耳边吹枕边风。
可沈玉瑶的脑子根本无法理解皇后的良苦用心,她气得狠狠一跺脚。
沈玉瑶直言,她知道皇后嫌弃自己出身乡野,如今有了出身名门的崔玥,自然怎么看自己都不顺眼。
她表示,看在赵瑾渊的面子上,自己不会与皇后计较,但绝不能容忍有人趁机踩着自己上位。
说完,沈玉瑶狠狠瞪了宁昌伯夫人和崔玥一眼,便怒气冲冲地转身跑远了,留下满殿面面相觑的贵夫人们。
宁昌伯夫人见状,连忙收起脸上的惊色,眼眶微红地向皇后宽慰道,沈玉瑶性格直率,不拘小节。
她表示众人向来喜欢沈玉瑶的真性情,根本无需道歉,丝毫没有怪罪之意。
随后,宁昌伯夫人将目光转向崔玥,怜惜地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髻,叮嘱她赶紧涂抹祛疤膏。
宁昌伯夫人特意提及,崔玥嫁入太子府已有半年,太子却始终未曾与她圆房。
她担忧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,让崔玥的背上留下疤痕,自己便真的万死难辞其咎了。
崔玥听着宁昌伯夫人的话,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唇角,与聪明人相处,果然省心省力。
宁昌伯夫人当众点出太子对自己的冷落,而自己却以德报怨,帮沈玉瑶收拾烂摊子,甚至为了太子的利益奋不顾身。
这样的对比,远比自己主动诉说委屈,更能赢得他人的同情与认可,效果自然事半功倍。
当晚,崔玥趴在床榻上,贴身丫鬟小绯小心翼翼地为她涂抹药膏,动作轻柔生怕弄疼她。
小绯心中愤愤不平,向崔玥抱怨,称她当初就不该挡下那一鞭,让长鞭直接落在宁昌伯夫人身上才好。
小绯说道,宁昌伯向来宠妻,若是夫人受伤,必定不会善罢甘休,定会向沈玉瑶和太子讨个说法。
她还念叨着,沈玉瑶大婚之日便让崔玥难堪受辱,崔玥何苦还要处处为她兜底,这般委屈自己。
崔玥瞥见窗台上投射出的一道修长剪影,心中已然知晓是谁在外面,她故作无奈地苦笑一声。
崔玥轻声对小绯说,傻丫头,她挡下那一鞭,并非是为了太子妃沈玉瑶,而是为了她们的夫君太子殿下。
崔玥解释道,赵瑾渊虽身为太子,但前朝局势错综复杂,各方势力暗流涌动,他支撑得必定十分辛苦。
自己虽是女子,无法亲自为夫君分忧解难,但及时帮他规避潜在的风险,还是能够做到的。
宁昌伯手中握有四十万大军,若是因为沈玉瑶的任性妄为,导致宁昌伯倒戈投向七皇子。
那赵瑾渊日后在朝堂之上,必将面临更多麻烦与阻碍,处境也会愈发艰难。
崔玥提及,赵瑾渊此次回京,眼底的淤青比以往更深了些,可见他连日来操劳过度。
自己挨这一鞭,与赵瑾渊所承受的殚精竭虑相比,根本不值一提。
门帘轻轻晃动,背后涂抹药膏的力道突然加重了几分,崔玥故作不知,轻声叮嘱小绯动作轻些。
崔玥柔声道,伤口终究还是有些疼,让小绯涂抹时慢一点、轻一点。
赵瑾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,他说方才在赏花宴上,见崔玥神色如常,还以为她并不觉得疼痛。
崔玥装作刚刚发现赵瑾渊的模样,急忙想要起身行礼,慌乱之间,衣衫滑落,露出了大片白皙细腻的肌肤。
崔玥自小便是泡在牛乳中滋养长大,肌肤白皙照人,细腻得吹弹可破,在灯光下更显莹润光泽。
感受到赵瑾渊略显粗重的呼吸声,崔玥连忙收敛神色,虚弱地跪在地上,向赵瑾渊请罪。
崔玥语气带着几分慌乱,称妾身不知殿下驾到,一时失了分寸,还望殿下恕罪。
赵瑾渊上前一步,温柔地扶起崔玥,唇边勾起一抹带着戏谑的坏笑。
他轻声说道,孤还是更喜欢听玥儿唤我夫君,而非生分的殿下。
红晕瞬间染上崔玥的脖颈与脸颊,她仿若受不住这般亲昵的语气,羞怯地避开了赵瑾渊的目光。
崔玥娇嗔着说,殿下真坏,就知道打趣妾身,话语间带着几分娇柔与羞涩。
清冽的檀香气息萦绕在鼻尖,赵瑾渊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崔玥耳边响起。
他说,孤还有更坏的事情要做,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崔玥耳边,带来一阵阵细微的颤栗。
第二日清晨,崔玥缓缓醒来,小绯凑到她身边,脸上带着狡黠如偷腥小猫般的笑容。
小绯笑着告知崔玥,得知殿下昨晚宿在她们院中,沈玉瑶气得当场用花瓶砸破了殿下的头。
小绯还说,太子殿下今日因此伤势,未能按时上朝处理政务,可见沈玉瑶的怒气有多盛。
崔玥闻言,忍不住瞪大了眼睛,对于沈玉瑶的鲁莽与冲动,又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。
接下来的好些日子,沈玉瑶便以立规矩为由,要求崔玥日夜待在她的房间里,听从她的差遣。
崔玥不仅要服侍沈玉瑶吃饭、洗漱,就连日常起居都要时刻陪伴在侧。
更过分的是,每当赵瑾渊到沈玉瑶房间休息时,沈玉瑶便嫌弃屋子里的烛火不够明亮。
她竟让崔玥充当人形烛台,手持蜡烛跪在她与赵瑾渊的帐外候着,不许有丝毫懈怠。
赵瑾渊看着崔玥委屈的模样,欲言又止,可当他对上沈玉瑶泫然欲泣的眸子时。
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,只是径直关上了帐幔,任由沈玉瑶肆意妄为。
帐幔之内,二人欢好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帐外,一字一句都刺痛着崔玥的耳膜。
滚烫的蜡油不断滴落在崔玥娇嫩的皮肤上,顷刻间,她的手上便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燎泡,疼痛难忍。
第二日一早,赵瑾渊小心翼翼地钻出帷帐,低声吩咐身边的侍从,让他们动作轻些。
他叮嘱道,太子妃昨夜累了,切勿吵醒她,言语间依旧带着对沈玉瑶的纵容与体贴。
直到对上崔玥憔悴不堪、满眼疲惫的面容,赵瑾渊才猛然想起,昨晚崔玥在帐外跪了整整一夜。
赵瑾渊神色平淡地吩咐崔玥,帮孤倒杯茶来,语气中没有丝毫愧疚与怜惜。
崔玥低眉顺眼地应下,转身去为赵瑾渊奉茶,奉茶之时,她不经意间,将手上布满燎泡的伤口,暴露在赵瑾渊眼前。
赵瑾渊看到伤口的瞬间,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忍,他轻轻叹息一声。
赵瑾渊开口说道,金瑶脾气急躁,向来如此,你知书达理、恪守规矩,便多担待她一些吧。
崔玥适时露出一抹委曲求全的苦笑,语气温顺地回应,妾身明白,定不会让殿下为难。
小绯再次为崔玥上药时,心中的愤愤不平更甚,她忍不住向崔玥抱怨。
小绯不解地问,小姐为何不跟殿下诉说自己所受的委屈,沈玉瑶即便身为正室,也未免太过过分了些。
崔玥轻轻吹了吹手上火辣辣的伤口,唇边勾起一抹带着嘲讽的浅笑。
她转而问小绯,咱们院里的两个二等丫鬟,记得你之前跟春芝的关系更为亲近。
崔玥接着说,如今你为何反而与蕊文走得更近了,莫非是有什么缘故?
小绯毫不犹豫地回答,春芝仗着往日与自己关系要好,便屡屡给自己添麻烦。
小绯坦言,自己受点委屈倒也无妨,可春芝的行事鲁莽,有时候甚至会连累小姐的差事。
时间一长,她自然也就厌烦了春芝的所作所为,转而与行事稳妥的蕊文亲近。
话音刚落,小绯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光亮,她似乎明白了崔玥的言外之意。
小绯兴奋地问道,小姐的意思是,想要让殿下亲自感受到沈玉瑶的蛮横无理,从而慢慢厌烦她?
崔玥心中暗自点头,当然如此,这便是她的计划所在。
赵瑾渊身为中宫嫡出的太子,自幼便是众星捧月,备受尊崇,从未有人敢对他如此放肆。
突然遇到沈玉瑶这样一个,不怕他的身份地位,反而捧着一颗赤诚之心,与他谈情说爱的女子。
赵瑾渊自然会被这份独特所吸引,对沈玉瑶心生迷恋,难以自拔。
在赵瑾渊眼中,沈玉瑶的粗枝大叶,是天真烂漫、不谙世事的表现。
沈玉瑶的拈酸吃醋,在他看来,也成了夫妻之间独有的情趣,格外动人。
但这一切的前提,是建立在赵瑾渊地位稳固,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。
一旦他的权势受到威胁,自身处境变得艰难,这份被情爱蒙蔽的滤镜,便会逐渐破碎。
就在昨夜,沈玉瑶如此作践自己的时候,崔玥收到了爹爹派人送来的书信。
书信中告知,七皇子的婚事已然定下,他将迎娶陈阁老的孙女为皇子妃。
同时,七皇子还将纳杨将军之女和陆院长的孙女为侧妃,这般联姻,无疑是为七皇子的势力增添了强大助力。
太子赵瑾渊如今只有两房妻室,自己尚且能为他提供崔家的支持,而沈玉瑶却毫无家族势力可以依靠。
反而因为她出身草莽的缘故,让赵瑾渊在民间也失去了一部分民心,影响了他的储君形象。
尤其是,赵瑾渊成婚三年有余,却依旧膝下空虚,这在注重子嗣传承的皇家,无疑是一大隐患。
崔玥凑近小绯耳边,低声吩咐了一番,随后勉强吃了几口饭,便派人去请太医前来,为自己诊治手上的烫伤。
果不其然,当天晚上,太子府中便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,赵瑾渊与沈玉瑶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冲突。
沈玉瑶哭得梨花带雨,手中的长鞭毫无章法地四处抽打,情绪激动地向赵瑾渊质问。
她哭喊着说,当初是赵瑾渊说爱她,她才愿意为了他,被困在这如同金笼子一般的太子府中。
沈玉瑶提及,崔玥入门的时候,赵瑾渊说他也是身不由己,自己便咽下了那份委屈,没有过多计较。
她接着质问道,就算迎娶林家军的女儿林薇,是为了巩固太子的兵权,那抛绣球的陈家小姐陈婉又算什么。
沈玉瑶情绪愈发激动,她嘶吼着说,陈家小姐如今都已经到寺庙中带发修行,赵瑾渊为何还要执意求娶她。
她哭诉道,赵瑾渊明明知道,若不是陈家嫌贫爱富、反复无常,自己的孩子怎么会流产。
沈玉瑶悲愤地表示,若不是孩子没了,又怎么会给崔玥入门的机会,让她有机可乘。
她哭喊道,自己这辈子再也不能生育了,赵瑾渊却要娶害死他们儿子的仇人入门,她绝对不会答应,除非她死。
激愤之下,沈玉瑶手中的长鞭再次挥出,狠狠抽到了赵瑾渊的脸上。
赵瑾渊被打得咬牙切齿,心中的怒火与委屈瞬间爆发,他对着沈玉瑶怒吼。
赵瑾渊质问沈玉瑶,她还有脸怪罪自己,明知道自己身子虚弱,为何不能好好在寝殿养胎。
他怒声说道,沈玉瑶非要钻狗洞逃出去,肆意妄为,才导致了孩子的流失,如今却反过来指责他人。
赵瑾渊解释道,陈家小姐抛绣球选亲,本就只允许收到邀请函的人家参与争抢。
他怒斥沈玉瑶,非要搅局,让人家好好的大家闺秀嫁给乞丐,这才引发了后续的一系列麻烦。
赵瑾渊无奈地说,如今七弟在外面大肆造势,说沈玉瑶仗势欺人,逼迫陈小姐出家为尼。
他语气中带着疲惫与无助,坦言金瑶,拜托你替我想一想,我也不愿意娶一个又一个女人,夹在我们中间。
赵瑾渊试图让沈玉瑶理解自己的难处,他说权势相争本就是此消彼长,自己也是身不由己。
可赵瑾渊的话还没说完,便又被沈玉瑶一巴掌甩在脸上,打断了他的话语。
沈玉瑶怒骂道,不知道的人,还以为太子殿下是南风馆的小倌,靠出卖色相来讨好女人。
她愤愤不平地说,赵瑾渊都不替自己着想,自己凭什么要为他考虑。
沈玉瑶尖声说道,说一千道一万,不还是赵瑾渊没本事,争不过七皇子,才要靠联姻来稳固地位。
据说,赵瑾渊最终离开沈玉瑶院子的时候,脸色阴沉得可怕,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。
得知赵瑾渊正朝着自己的院子走来,小绯立刻机灵地解开了崔玥手上缠着的绷带。
听到门外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,小绯瞬间红了眼眶,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。
小绯哽咽着对崔玥说,小姐自小便是金尊玉贵,受尽宠爱,如今怎么一跟皇家扯上关系,就总是受伤受委屈。
她细数着崔玥所受的苦难,大婚之日被当众抽鞭子,至今全京城的人都在笑话小姐无能软弱。
小绯接着说,宫宴之上,小姐为了保护宁昌伯夫人,又挨了狠狠一鞭,如今背上还留着伤痕。
她心疼地看着崔玥的手,说道,小姐这双手本是用来弹琴下棋、读书写字的,何等金贵。
小绯哽咽着说,如今却被当成烛台,弄得满是燎泡,实在令人心疼,不如咱们入宫求见皇上,让皇上为我们评理。
小绯已经将戏码铺垫到位,崔玥自然不会让她独自唱独角戏,她立刻收起神色,表情严肃地呵斥小绯。
崔玥沉声说道,不许胡说,父皇本就对沈玉瑶心存厌弃,你此刻入宫添油加醋,到时候难做的还是夫君。
她接着说道,如今七皇子来势汹汹,野心勃勃,夫君能力再强,独自支撑局面也定然十分辛苦。
崔玥语气坚定地表示,越是这种关键时候,自己就越要与夫君站在同一战线,绝对不能拖他的后腿。
小绯抿了抿嘴唇,又问道,那若是李嬷嬷前来问询,请太医诊治一事,该如何回应。
崔玥轻轻叹了口气,语气带着几分落寞与隐忍,她说贵妃娘娘深得圣宠,七皇子势力日益强盛。
崔玥解释道,母后如今已是焦头烂额,分身乏术,自己受的这点委屈,根本不值一提。
她吩咐小绯,若是李嬷嬷询问,便说自己是不小心烫伤的,万万不可提及太子妃沈玉瑶半个字。
说完,崔玥有些落寞地垂下头,语气带着几分苦涩,称毕竟夫君有多喜欢沈玉瑶,小绯也是知道的。
崔玥轻声说道,若是沈玉瑶因此受到责罚,夫君定会心疼不已,自己不愿看到夫君为难。
熟悉的清冽檀香气息从身后缓缓传来,赵瑾渊走到崔玥身边,拿起桌上的药膏,心疼地为她涂抹。
他轻声说道,难道你受了伤,孤就不会心疼吗?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与温柔。
崔玥顺势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,抬头看向赵瑾渊,眼中满是惊喜与慌乱。
她连忙问道,夫君,你怎么会来这里,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。
随后,崔玥仿佛刚刚看到赵瑾渊脸上的伤口一般,泪珠瞬间凝在眼眶中,神色惊慌失措。
她急切地问道,夫君,是谁伤的你?疼不疼?
语气中满是真切的担忧与心疼。
那一晚,赵瑾渊为崔玥涂抹着药膏,气氛逐渐变得暧昧缠绵,最终,二人一同倒在了柔软的床榻之上。
事后,赵瑾渊依偎在崔玥身边,不经意间开口提及,他准备求娶林将军的女儿林薇,以及陈家那位抛绣球的陈婉入宫。
崔玥眼底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苦涩与失落,语气带着几分隐忍与懂事。
她轻声说道,夫君迎娶侧妃之事,只需与沈玉瑶姐姐商议妥当便可,妾身并无异议。
崔玥接着说,淑儿知道,殿下并非急色之人,此次迎娶两位妹妹入门,必定有殿下的深远考量。
赵瑾渊听到崔玥这般通情达理的话语,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欣慰与赞赏。
他忍不住称赞道,不愧是博陵崔氏培养出的女儿,果然识大体、明事理,与沈玉瑶截然不同。
赵瑾渊警惕地瞥了一眼周围,随后凑到崔玥耳边,低声承诺道,孤跟你保证。
他郑重地说,来日不论后宫再纳入多少人,除了太子妃沈玉瑶之外,无人能越过你的位次。
崔玥表面上露出惊喜不已的神色,心中却并未将这份承诺放在心上,转头便将娘亲提前为她准备的坐胎药一饮而尽。
在崔玥看来,与男人这种虚无缥缈、随时可能反悔的承诺相比,还是实打实的子嗣,来得更为靠谱。
沈玉瑶得知赵瑾渊要再娶侧妃的消息后,便开始与他赌气,整日闭门不出,不愿进食,也不愿见人。
即便是皇后特意派来安抚她的嬷嬷,也被她拒之门外,不愿相见。
赵瑾渊终究顾念着二人往日的情谊,并未过多责怪,反而每日都到沈玉瑶的院门外,低声下气地哄劝。
可每次迎接他的,都只有沈玉瑶愤怒的怒吼,以及时不时挥来的长鞭,丝毫没有缓和的迹象。
太子府的后院因此乱成一团,纷争不断,而另一边的七皇子府,却是一片和和美美。
七皇子顺利迎娶了一妻二妾,尤其是那位杨家女子,乃是上京城中出了名的好生养,婚后不久便有了身孕的迹象。
皇后看着太子府的混乱局面,再对比七皇子府的和睦与子嗣有望,再也坐不住了。
她效仿当初册封崔玥那般,直接下了两道懿旨,赐婚林薇和陈婉为太子侧妃,命她们三日后便入府完婚。
在此期间,崔玥按照皇后的吩咐,亲自出面主持太子纳侧妃的各项仪式,力求婚礼办得尽善尽美,毫无纰漏。
赵瑾渊毕竟是被当作储君培养长大的,脱离了与沈玉瑶的爱恨纠缠后,也逐渐意识到这场婚礼的重要性。
他对这场婚礼表现出了空前的重视,全力配合崔玥的安排,不再像之前那般纵容沈玉瑶。
大婚当日,沈玉瑶果然故技重施,眼看就要抽出长鞭大闹喜堂,却被赵瑾渊提前安排好的人手,迅速堵住了嘴,控制住了行动。
任凭沈玉瑶泪水直流,挣扎得极为痛苦,赵瑾渊依旧不为所动,按部就班地与林薇、陈婉两位新人完成了所有婚礼仪式。
当晚,婚礼仪式结束后,赵瑾渊没有前往任何一位旧人房中,而是径直去了新晋侧妃林薇的房间。
沈玉瑶不知用了何种方法,悄悄支开了看守她的侍卫,随后一路闯到林薇的房中,还打伤了房中的几名下人。
她猛地闯入新房,一把扒开了床榻上的帷帐,此时赵瑾渊与林薇正情意绵绵,被她这般突然打扰,赵瑾渊险些伤了身子。
再看到身后乌泱泱追过来的一群下人,所有人都目睹了这荒唐的一幕,赵瑾渊气得青筋暴起,怒火中烧。
林薇见状,连忙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,蜷缩在床榻一角,委屈地向赵瑾渊哭诉。
林薇哽咽着说,殿下,太子妃姐姐若是不喜欢妾身,大可直接明说,为何要如此折辱妾身。
她伤心地表示,经此一事,自己已然没脸见人了,不如殿下赐自己一根白绫,也省得日后再受这般屈辱。
赵瑾渊本就舍不得林薇这等娇弱美人,更不敢轻易得罪她背后的林将军势力。
他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,放弃了追赶沈玉瑶的念头,转身搂着林薇,留在了她的房中。
一直在暗中观察情况的小绯,悄悄凑到崔玥耳边,向她禀报最新的消息。
小绯低声说道,小姐,您之前让我散布的那些关于沈玉瑶的消息,都已经精准地传到了她养兄沈逸的耳中。
她还特意提及,尤其是今日沈玉瑶被殿下当众打脸的事情,她更是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。
小绯好奇地问崔玥,您说沈玉瑶会不会真的放弃太子妃的荣华富贵,跟着她的养兄沈逸私奔呢?
崔玥轻轻摇了摇手指头,脸上带着一丝了然的浅笑,她心中早已断定,沈玉瑶不会如此。
沈玉瑶向来大大咧咧,性格直率,即便她的养兄沈逸自小就对她心生爱慕,情意深厚。
但在沈玉瑶心中,始终只把沈逸当作亲哥哥一般看待,从未有过男女之情。
私奔这种需要精心谋划、果断决绝的事情,以沈玉瑶的性格,是绝对做不来的。
不过,崔玥也清楚,沈逸向来心疼沈玉瑶,如今沈玉瑶受了这般委屈,必定会向沈逸倾诉。
她大概率会像当初偷偷溜出宫透气一样,央求沈逸带她暂时离开太子府,躲避眼前的烦恼。
一个情绪化严重,又没有任何城府与心机的对手,收拾起来,崔玥都觉得有些索然无味。
她只淡淡吩咐小绯,若是沈玉瑶真的想要逃跑,便暗中行个方便,不要多加阻拦。
同时,崔玥还让小绯安排两个机灵可靠的人,悄悄跟在沈玉瑶身后,密切关注她的动向,随时汇报情况。
果不其然,第二日一早,林薇和陈婉便随同崔玥一起,前往沈玉瑶的院中给她请安。
可一进门,便看到沈玉瑶的丫鬟脸色煞白,神色慌张地前来禀报,说昨晚有人打晕了她们。
丫鬟颤抖着说,太子妃娘娘被人偷走了,如今下落不明,她们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储君的正妻在太子府中被人偷走,这若是传扬出去,大雍国的颜面何在。
赵瑾渊得知消息后,心中既有愧疚,又有担忧,立刻派人悄悄外出寻找沈玉瑶的下落。
此事最为要紧的,是必须严格封闭消息,绝不能让七皇子一党得知半点风声。
否则,对方必定会抓住这个把柄大做文章,到时候无论是舍弃沈玉瑶,还是被皇上严厉训斥,都不是赵瑾渊愿意看到的结果。
就在这混乱之际,崔玥此前跟随皇后学习的管家才能,终于彻底派上了用场。
她迅速接管了太子府的大小事务,将整个太子府管理得如同铁桶一般,井然有序。
除了崔玥有意让外人知晓的消息之外,任何人都休想从太子府中窥探到半点有用的信息。
赵瑾渊一颗心全都系在了沈玉瑶身上,连日来茶饭不思,心神不宁。
整整十天时间,他亲力亲为,四处奔波搜寻沈玉瑶的踪迹,几乎荒废了朝堂上的政务。
七皇子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,他在朝堂之上频频表现,多次得到了皇上的公开夸奖。
不仅如此,七皇子还成功拦截了祭天酬神的重要活动,将其纳入自己手中。
自从赵瑾渊被册封为太子以来,皇家祭天酬神这等重要的仪式,便从未假手过他人,一直由赵瑾渊主持。
可如今,七皇子却堂而皇之地登上了祭天的高台,取代了赵瑾渊的位置,这无疑是一种权力的暗示。
屋漏偏逢连夜雨,就在赵瑾渊因沈玉瑶失踪而焦头烂额之际,七皇子后院的侧妃,也传出了成功怀孕的好消息。
皇后得知这些情况后,多次私下召见赵瑾渊,耳提面命,告诫他不可再如此消沉。
皇上在朝堂之上的讲话,也变得意味深长,字里行间都透露出对赵瑾渊的不满,以及对七皇子的赞赏。
无需他人再多言,赵瑾渊已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,他吩咐几个人继续暗中找寻沈玉瑶。
自己则终于将涣散的心神收了回来,重新投入到朝堂事务之中,不敢再有丝毫懈怠。
为了尽快诞下子嗣,稳固自己的储君之位,赵瑾渊每晚都不知疲倦地,在崔玥、林薇、陈婉三位侧妃的房中流连。
崔玥没有丝毫藏私,主动将娘家专门为她调配的坐胎秘药,分享给了林薇和陈婉。
皇后得知此事后,特意将崔玥宣召入宫,与她详谈,言语间满是赞赏与欣慰。
皇后拉着崔玥的手,温和地说,好孩子,这些日子太子府能够安稳有序,多亏了你从中周旋打理。
皇后话锋一转,好奇地问道,坐胎秘药乃是你娘家的祖传秘方,极为珍贵,林侧妃和陈侧妃日后都是你的竞争对手。
她不解地问,你为何愿意如此大方地拿出来与她们分享,难道就不担心她们先一步怀上龙裔吗?
崔玥神色坦然,不卑不亢地回应道,母后,淑儿并非那般无私之人,其实我也有自己的私心。
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好奇,示意她继续说下去,想要听听她的真实想法。
崔玥一本正经地指了指七皇子府的方向,语气凝重地说,母后您看,那边已经有好消息传来,侧妃娘娘已然怀孕。
她接着说道,夫君身为皇上的嫡长子,乃是皇家钦定的储君,如今却依旧膝下空虚,后继无人。
崔玥担忧地表示,长此以往,难保不会有人趁机浑水摸鱼,暗中谋划,动摇夫君的储君之位。
她解释道,我们这些太子府的女眷,荣辱富贵全都系于殿下一人身上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
崔玥语气坚定地说,只要殿下能够顺利诞下继承人,只要殿下能够稳固储君之位,日后我们姐妹之间。
她浅浅一笑,说道,即便偶尔争争宠,以此打发无聊的后宫时光,也不失为一桩有趣的美谈。
皇后听了崔玥的这番话,心中越发欣慰,对她更是满意不已,连连称赞。
皇后笑着说,有你这样明事理、顾大局的女子在太子身边辅佐,我也能彻底放心了。
崔玥顺势反握住皇后的手,语气真诚地说道,母后,您也要善自珍重身体,您的福气还在后头呢。
七皇子成功主持祭天酬神仪式后,皇上对他愈发喜爱,器重有加。
不仅日日将他带在身边,一同处理朝政,就连皇上最宝贝的、据说能延年益寿的丹药,也独独赏赐给了七皇子。
赵瑾渊得知这些消息后,心中郁闷难平,独自一人在院中喝着闷酒,借酒消愁。
他一边饮酒,一边喃喃自语,金瑶,你到底在哪里?为何要如此狠心丢下我。
赵瑾渊带着几分醉意,低声呢喃,你别走行不行?母后心中只有皇位和权势,从未真正关心过我。
他苦涩地笑道,父皇又偏爱七弟,对我百般不满,这世间唯有你,是全心全意爱着我这个人,而非太子的身份。
赵瑾渊眼神迷离,满是羡慕地说,金瑶,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?你总说你爹是大老粗,觉得他不上台面。
他感慨道,可他却能给你全心全意的爱,为了你,愿意抛下自己辛苦打下的基业,心甘情愿在京城做一个闲散的富贵人。
赵瑾渊带着浓浓的鼻音,语气中满是恐惧与不安,他说,金枝,我好怕,我真的好怕父皇会因此改变主意。
他哽咽着说,若是父皇真的把皇位换给七弟,那我还有何脸面面对母后的殷切期望,我最怕的,就是让她失望。
最后,赵瑾渊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与无助,抱着身旁的崔玥,嚎啕大哭起来,将心中所有的压力与恐惧,都宣泄了出来。
崔玥一边轻轻拍着赵瑾渊的后背,安抚着他的情绪,一边在心中暗自盘算。
现在绝非伤感消沉的时候,必须尽快怀上皇长孙,只有这样,才能彻底稳固赵瑾渊的储君之位。
到时候,就算赵瑾渊想再为失去沈玉瑶而哭泣,恐怕也没有那个心思了。
更何况,崔家以及所有与太子绑在一条船上的家族,都无法承受太子失势的后果。
所以无论如何,太子赵瑾渊只能赢,不能输,这不仅是为了他自己,也是为了所有依附于他的势力。
一番折腾下来,崔玥已是满头大汗,在小绯的贴心服侍下,她喝下了温热的坐胎药。
随后,崔玥低声吩咐小绯,让她立刻给爹爹传信,告知爹爹不惜一切代价。
崔玥眼神坚定地说,让爹爹在朝堂之上,故意大力赞美七皇子,夸赞他有先祖之风,甚至主动求皇上改立七皇子为太子。
小绯听了崔玥的吩咐,脸色瞬间变得煞白,她惊慌地劝说,小姐,殿下此刻喝醉了,您千万别跟他计较。
小绯急切地说,您已经嫁入太子府,太子若是过得不好,咱们崔家也必将跟着遭殃,万万不可如此行事。
崔玥看着小绯惊慌失措的模样,无奈地摇了摇头,这丫头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了,心思还是如此单纯。
她凑近小绯耳边,低声将其中的利害关系与自己的真实谋划,详细解释了一番。
小绯听完后,恍然大悟,脸上的惊慌之色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兴奋与崇拜,欢欢喜喜地转身去传递消息了。
接下来的至少十天时间里,朝堂之上的核心议题,几乎都是关于更换太子的讨论。
为了达成崔玥设定的目标,那些收到崔家示意的官员,纷纷上书,对七皇子大肆吹捧。
他们将七皇子夸得天花乱坠,仿佛他是玉帝下凡,堪当大任,贵妃和七皇子对此深信不疑。
他们真的以为自己深得民心,获得了满朝文武的认可与支持,不由得洋洋得意,愈发骄纵。
赵瑾渊每日上朝,都要面对满朝文武对七皇子的夸赞,以及对自己的隐晦指责,脸色阴沉得可怕。
即便后来崔玥、林薇和陈婉三位侧妃接连查出怀孕的喜讯,赵瑾渊也只是勉强勾了勾唇角,并未表现出过多的喜悦。
他只是匆匆安抚了几位怀孕的侧妃几句,便带着幕僚火急火燎地去了书房,商议应对之策。
三位侧妃怀孕的消息,并没有冲散朝堂之上更换太子的风波,反而意外炸出了离家出走的沈玉瑶。
沈玉瑶显然是不甘心被众人遗忘,更不甘心失去太子妃的身份地位,她选择了高调回府。
回到太子府的第一件事,沈玉瑶便摆起了太子妃的架子,想要给崔玥、林薇、陈婉三位侧妃立下规矩。
沈玉瑶双手叉腰,厉声斥责道,我不在府上这段时间,你们不仅不规劝殿下好好保养身体。
她怒视着三位侧妃,骂道,反而整日勾着他夜夜笙箫,荒淫无度,真是下贱无耻。
沈玉瑶厉声命令,让她们三个全都在廊下好好跪着,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。
林薇和陈婉从未见过如此蛮横的场面,一时间不知所措,纷纷求助地看向崔玥,希望她能出面解围。
沈玉瑶看到二人对崔玥如此依赖,心中的怒火更盛,她对着府中的下人怒吼。
沈玉瑶厉声说道,我才是殿下明媒正娶的太子妃,你们这些狗奴才,难道听不懂我的命令吗?
她再次强调,让崔玥、林薇和陈婉三人立刻去廊下跪着,不得有丝毫违抗。
可这些府中的下人,都是崔玥一手调教出来的,平日里只听从崔玥的吩咐,根本不理会沈玉瑶的命令。
沈玉瑶见状,气得当场就要再次抽出长鞭,教训这些不听话的奴才和三位侧妃。
早已做好准备的崔玥,立刻示意暗中埋伏的暗卫出手,直接隔开了沈玉瑶,阻止了她的冲动行为。
接连受挫的沈玉瑶彻底被激怒,情绪失控,她不管不顾地转身,朝着赵瑾渊的书房冲去。
太子的书房向来戒备森严,除了他的心腹幕僚之外,唯有沈玉瑶凭借太子的宠爱,可以自由出入。
崔玥、林薇和陈婉三位侧妃对视一眼,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无奈,随后各自扶着微微隆起的小腹,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眼下最重要的事情,是安心养胎,保护好腹中的孩子,唯有她们三人都能健康生下皇子。
七皇子府上即将诞生的第一个孩子,才不会对太子赵瑾渊的储君之位,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威胁。
小绯向来喜欢看热闹,自然不会错过这般精彩的场面,她悄悄跟了上去,想要看看后续发展。
事后,小绯兴奋地向崔玥禀报,说太子殿下得知沈玉瑶回来的消息后,立刻兴冲冲地从书房冲出来迎接她。
谁知沈玉瑶却径直避开了赵瑾渊伸过来的拥抱,脸上露出极为别扭的神色,语气冰冷地说,拿开你的脏手。
沈玉瑶怒视着赵瑾渊,愤愤地说,我在外头风餐露宿,受尽了委屈,你倒好,一下蹦出来三个孩子,日子过得逍遥快活。
沈玉瑶向来在赵瑾渊面前没大没小,时常会故意欺负他、调侃他,以此为乐。
以往,赵瑾渊总会宠溺地看着她,包容她的一切小脾气,再顺着她的意思伏低做小,哄她开心。
这一次,沈玉瑶虽然语气依旧不客气,但实际上已经是在给赵瑾渊台阶下,希望他能像从前一样哄着自己。
可这个台阶,沈玉瑶给得实在不是时候,赵瑾渊正因为前朝更换太子的风波,而焦头烂额,心烦意乱。
他当下唯一的欣慰,便是崔玥、林薇和陈婉三位侧妃都怀了身孕,这让他在与七皇子的竞争中,有了重要的筹码。
可他满心盼着回来的沈玉瑶,一见面就将矛头对准了他即将诞生的孩子,这让赵瑾渊心中的热情瞬间消散了大半。
沈玉瑶早已被赵瑾渊宠坏了,根本无法接受他对自己的态度发生如此明显的转变。
她气得狠狠一跺脚,对着赵瑾渊怒吼,赵瑾渊,早知道你是这样花心寡情的人,我当初就该听养兄的话。
沈玉瑶愤愤地说,我就该跟养兄一起住在养蜂谷,远离这京城的是非,再也不回来见你。
她带着几分炫耀与委屈,说道,养兄虽然贫穷,没有你这般尊贵的身份,但他绝不会让我难过,也不会让我失落。
沈玉瑶强调,就算我已经成婚,他也愿意一生不娶,始终守在我身边,对你好,跟他比起来,你差得太远了。
沈玉瑶的这番话,无疑是彻底捅了马蜂窝,点燃了赵瑾渊心中积压已久的怒火。
赵瑾渊猛地伸出手,死死掐住了沈玉瑶的脖子,眼中满是猩红的怒火与难以置信的痛苦。
他咬牙切齿地怒吼,我日夜担心你,四处派人找寻你的下落,你却在外头跟别的野男人厮混在一起。
沈玉瑶被掐得呼吸困难,脸色涨红,她奋力挣扎,大声反驳,赵瑾渊,你胡说八道什么。
沈玉瑶愤怒地说,你光侧妃就纳了三个,我只是跟养兄出去散散心,缓解一下心中的烦闷,你竟然还吃醋。
她气得大骂,你未免也太跋扈霸道,不讲道理了吧。
二人争吵不休,情绪都极为激动,最终不欢而散,彼此心中的裂痕越来越深。
小绯向崔玥禀报这些事情的时候,两眼亮晶晶的,满是兴奋与崇拜。
小绯由衷地赞叹,还是小姐高明,早早就在沈玉瑶身边埋下了沈逸这个钉子,如今终于发挥了作用。
她接着说道,殿下以后只要跟太子妃亲近,就总会想起太子妃曾跟沈逸一起离家出走的画面。
小绯笑着说,男人最是小心眼,尤其在意自己的妻子是否忠诚,太子妃这辈子,恐怕再也难以恢复往日的宠爱了。
小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提议道,不如咱们趁此机会落井下石,让太子妃彻底从这世上消失,一了百了。
崔玥闻言,立刻抬手制止了小绯的冲动想法,她摇了摇头,语气平静地说,死去的白月光,往往比活着的冤家更让人难以忘怀。
崔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,缓缓说道,一点点消磨掉他们之间曾经的爱意与怜惜,让沈玉瑶在无尽的失望与痛苦中度过余生。
她眼神深邃地说,这难道不是比直接让她死去,更令人期待的结局吗?
崔玥话锋一转,对小绯吩咐道,对了,太子妃跟太子吵架的消息,记得悄悄传给陈婉。
她提醒道,陈婉当年被太子妃害得在寺庙里住了那么久,受了不少委屈,新仇旧恨加在一起,她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沈玉瑶。
果然不出崔玥所料,沈玉瑶回府的第二日,陈婉便突然咳血,病倒在床。
太子府的府医以及宫中派来的太医纷纷上阵,仔细诊治,却始终查不出陈婉咳血的具体原因。
此时的赵瑾渊,正处在被皇上更换太子的边缘,处境岌岌可危,陈婉肚子里的皇孙,对他而言至关重要。
这孩子绝不能有丝毫的意外,否则他的储君之位,恐怕真的要保不住了,在走投无路之下,赵瑾渊只能选择求神拜佛,祈求上苍保佑。
崔家早已安排好的道士,在众人的期盼中登场,他一番掐算之后,铁口直断。
道士声称,沈玉瑶与陈婉腹中的孩子八字严重犯冲,若是想要让孩子平安降生。
就必须让沈玉瑶远离陈婉,二人不能继续住在同一座府邸之中,否则必将危及胎儿性命。
陈婉怀有身孕,身份特殊,再加上七皇子那边一直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虎视眈眈。
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,陈婉都绝对不能轻易挪动住处,以免发生意外。
于是,在万般无奈之下,赵瑾渊只能亲自找到沈玉瑶,恳求她暂时离开太子府一段时间。
沈玉瑶连日来积压的委屈与怒火,在这一刻彻底爆发,达到了顶峰。
她扬起手中的长鞭,便朝着陈婉狠狠抽去,口中还不停咒骂,贱货,不过是怀了个孩子,就把自己当成稀世珍宝了。
沈玉瑶怒骂道,还想让我离开太子府,给你腾地方,你脸皮怎么这么厚,怎么不去死。
她死死盯着陈婉,咬牙切齿地说,老娘没记错的话,当初抛绣球的时候,你就被我许配给了街边的臭乞丐。
沈玉瑶嘲讽道,如今你却还有脸嫁入太子府,难道不是故意来折辱太子,给我难堪的吗?
赵瑾渊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,揉了揉酸胀不已的眉心,心中的耐心彻底耗尽。
他猛地冲上前,一把拽住沈玉瑶手中的长鞭,狠狠夺了下来,对着她怒吼一声,滚。
赵瑾渊眼神冰冷,满是失望与厌恶,他说,孤当初真是瞎了眼了,放着满京城的名门贵女不娶。
他怒声斥责,偏偏娶了你这么个上不得台面,又心胸狭隘、不能容人的女人,真是悔不当初。
当天晚上,崔玥收到了爹爹派人送来的书信,书信中告知,之前精心布下的局,如今终于起到了预期的效果。
皇上因为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,下令查抄了七皇子的母家,削弱了他的家族势力。
同时,皇上还下旨,将七皇子的母妃贵妃娘娘,降级为贵嫔,收回了她此前享有的诸多特权。
就连之前日日被皇上带在身边,备受宠爱的七皇子,也被皇上打发去了皇陵,负责清扫陵园,实则形同流放。
赵瑾渊得知这个消息后,欣喜若狂,立刻兴冲冲地前往崔玥的院中,与她分享这份喜悦。
赵瑾渊紧紧握住崔玥的手,语气中满是愧疚与感激,淑儿,我今日才彻底明白岳父的良苦用心与深远谋算。
他带着几分自责说道,前些日子,我还因为岳父在朝堂之上倒戈支持七皇子,而对他心生埋怨,是我太过愚钝,错怪了岳父。
崔玥轻轻摆了摆手,装作没有听懂他话中深意的模样,只是笑嘻嘻地说,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殿下不必如此客气。
其实,故意让父兄安排人手,在朝堂之上公开支持七皇子、冷落太子赵瑾渊,并且特意瞒着他。
这本身就是崔玥整个计谋中的重要一环,只有让一切看起来都是真实发生的,没有丝毫破绽。
赵瑾渊才能在皇上和众人面前,表现得更为真实自然,不会露出任何马脚,从而顺利骗过所有人。
与此同时,崔玥也有着自己的私心,她想借此机会,好好观察赵瑾渊这个人的胸襟气度,以及他在面临绝境时的处事态度与应变能力。
好在,赵瑾渊不愧是皇家耗费多年心血精心培养出的太子殿下,虽然平日里有些恋爱脑,容易被情爱蒙蔽双眼。
但在真正关乎自身命运与权势的关键时刻,他的理智终究会战胜情感,绝不会掉链子,表现得还算沉稳可靠。
崔玥心中清楚,皇上今日能够因为自己的计谋,重新倒向太子赵瑾渊。
明日也有可能为了平衡朝堂势力,或者出于其他的政治考量,随时背刺崔家与太子。
所以,那些早已被崔家施恩收买的道士,愈发刻意地引诱皇帝沉迷于服食丹药。
他们还专门准备了一些外补内虚的补药,让皇帝误以为自己依旧老当益壮,身体康健,从而放松对自身健康的警惕。
在七皇子的侧妃艰难诞下一个女儿之后,崔玥、林薇和陈婉也陆续顺利生产,各自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儿子。
不久之后,长期服食丹药的皇帝,身体彻底垮掉,最终不治身亡,驾鹤西去。
太子赵瑾渊按照祖制,顺利登基为帝,成为大雍国新的君主。
登基之后,赵瑾渊下旨册封崔玥为皇后,母仪天下,林薇和陈婉则被册封为淑妃与德妃,地位尊贵。
唯有曾经的太子妃沈玉瑶,被赵瑾渊册封为皇贵妃,看似位同副后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。
但皇贵妃的名号说得再好听,本质上终究还是妾室,与正宫皇后有着天壤之别。
沈玉瑶得知册封结果后,彻底破防,她不顾册封大典的庄严神圣,也不顾台下文武百官的目光。
当场情绪失控,哭嚷着冲到赵瑾渊面前,大声追问,赵瑾渊,你对得起我爹,对得起我爹那些出生入死的弟兄吗?
沈玉瑶泪流满面地嘶吼,当年是你亲口说要娶我做正妻,我爹才会心甘情愿,没有索要一分好处就率领麾下匪众投降归顺。
曾经的皇后,如今的皇太后,见状立刻示意身边健硕的宫女上前,不由分说地堵住了沈玉瑶的嘴。
随后,宫女们将哭闹不止的沈玉瑶强行拖到了茶水室,暂时看管起来,避免她继续在大典上胡闹。
册封大典得以顺利举行,崔玥身着华丽的皇后朝服,站在高高的殿宇之上,与人群中的爹爹隔着遥远的距离,遥遥举杯,无声庆贺。
大典结束后,赵瑾渊终究还是顾念着往日与沈玉瑶的情分,没有彻底狠心将她抛弃。
他特意亲自前往宫外沈玉瑶的住处,想要与她好好谈谈,化解彼此之间的矛盾。
谁知,赵瑾渊刚到沈玉瑶的住处,便遭遇了不明身份的刺客袭击,若非随身暗卫拼死守护。
赵瑾渊恐怕当场就会死于刺客的刀下,性命难保。
虽然刺客最终被全部剿灭,但赵瑾渊还是被刺客手中涂有毒药的剑所伤,伤势严重。
太医诊治后得出结论,这毒药极为霸道,会彻底损伤男子的根本,赵瑾渊此生再也不会有子嗣了。
赵瑾渊和皇太后得知这个结果后,勃然大怒,下旨彻查此事,一定要找出幕后真凶。
经过一番细致缜密的调查,所有线索最终都指向了沈自山当年带入京城的那些土匪旧部。
事情到了这一步,所有的真相已然昭然若揭,幕后主使是谁,不言而喻。
赵瑾渊心中对沈玉瑶仅存的最后一抹温情与念旧,也被这残酷的真相伤得体无完肤,彻底消散。
沈玉瑶倒是敢作敢当,直接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,她直言不讳地说,是我找的人,是我求他们动手的。
沈玉瑶眼神空洞地说,我之所以会一次次流产,还不是因为我想向你证明,我并非像你口中所说的那般不堪。
她带着几分疯狂与怨恨,说道,若不是你天天贬低我、嫌弃我,我又怎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。
沈玉瑶看着赵瑾渊,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,你此生不育,我此生不孕,这样我们才是真正的天生一对。
她语气平静地说,不要伤害那些无辜的人,所有的罪孽都由我一人承担,我用我的命来弥补你所受的伤害。
说完这句话,沈玉瑶没有丝毫犹豫,当场拔剑自刎,结束了自己短暂而又充满波折的一生。
已然成为皇帝的赵瑾渊,得知沈玉瑶的死讯后,心中仅难受了一瞬,便迅速被对未来的担忧所取代。
他立刻下旨展开选秀,无数正值芳华、如同水葱般娇嫩的小姑娘,一个个被选入皇宫,填充后宫。
赵瑾渊已然不能生育,崔玥也就懒得再去管他偏宠哪个妃嫔,或者不偏宠哪个。
正如崔玥当初嫁入太子府时所想的那样,她入宫想要的,从来不是赵瑾渊这个人,也不是虚无缥缈的帝王宠爱。
她想要的,是母仪天下的尊荣,是手握权柄的力量,是能够掌控自己命运的自由。
再也不会有人仅凭一道旨意,就能随意左右她的人生,就能轻易决定崔家的兴衰荣辱。
赵瑾渊登基第十年,因长期纵欲过度,再加上早年服食丹药对身体造成的严重损伤,身子彻底垮了。
他缠绵病榻多日,最终油尽灯枯,临终之前,赵瑾渊强撑着最后一口气,下旨册封崔玥的儿子为新帝。
崔玥身着端庄的太后朝服,亲自扶着年幼的新帝登上皇位,成为大雍国名正言顺、可以垂帘听政的皇太后。
从此以后,整个大雍国的朝政大权,尽在崔玥掌握之中,再也无人能够随意左右她的人生。
她的命运,她的家族,都将在她的手中,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。
(太子妃又一次因贪玩,流掉刚成型的男胎后,皇后不顾太子反对,封我为侧妃,大婚当日,太子妃一鞭抽到我脸上:你们博陵崔氏的嫡女也为妾?全文完。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