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退伍前最后一次演习,山里采药人迎面走来,用战术手语比划:三点钟方向,敌狙击手

2025-11-20 07:51:29

退伍前最后一次演习,山里采药人迎面走来,用战术手语比划:三点钟方向,敌狙击手

秦岭深处的山道上,雾气笼罩着密林。

背着竹篓的老人突然停下脚步,他的手势让林峥瞳孔骤缩。

老人用略显生疏但准确的战术手语比划着。

那是侦察兵才懂的暗语,三点钟方向有危险。

林峥压低声音问道:"大叔,你怎么会这套手语?"

老人看了他一眼,平静地回答:

"有些东西一辈子都忘不了。"

就在这时,对讲机里传来紧急呼叫。

蓝军狙击手已经击毙三个侦察组,红军指挥部正面临威胁。

林峥通过望远镜看向那片灌木丛,心跳加速。

这是他退伍前最后一次任务,成败就在此刻。

1

清晨的阳光透过营房的窗户,林峥坐在床沿上整理着自己的行李。

八年的军旅生涯即将结束。

衣柜里那些整齐叠放的军装,见证了他从青涩新兵到成熟士官的全部岁月。

同班的战友马东走过来,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的床铺上,嘴里叨叨着:

"峥哥,真舍得走啊?"

林峥抬起头,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兵,脸上露出一丝苦笑。

他把一件件衣服叠好放进背包。

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军人特有的利落,却也带着一种不舍的缓慢。

"连长昨天还跟我说,让我再劝劝你,留下来转三期士官,前途多好啊。"

林峥摇摇头,把最后一件衣服放进包里,转头看向窗外的训练场,那里有他流过的无数汗水。

训练场上,新兵们正在进行队列训练,口号声一阵阵传来,清脆响亮,充满朝气。

他想起自己刚入伍的时候,也是这样喊着口号,在烈日下站军姿,一站就是几个小时。

马东见他不说话,又凑过来小声说:

"峥哥,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?跟兄弟说说呗。"

林峥沉默了一会儿,缓缓开口:

"我爸腿脚不方便,我妈身体也不好,家里就我一个儿子。"

这句话说得很轻,但每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,带着说不出的无奈和责任。

马东听了,张了张嘴想说什么,最终还是拍了拍林峥的肩膀,什么都没说。

门外传来脚步声,连长赵军走了进来,看到林峥在整理行李,眉头微微皱起。

赵军今年35岁,是个经验丰富的军官,带兵有一套,对林峥这个兵一直很器重。

他走到林峥面前,语气里带着少有的郑重:"林峥,跟我出来一趟,有事跟你说。"

林峥立刻站起身,跟着连长走出营房。

两人来到操场边的树荫下,这里视野开阔,很安静。

赵军点了根烟,吸了一口后又掐灭,转身看着林峥:"还是决定要走?"

林峥笔直地站着,目光坚定:"报告连长,我已经考虑清楚了,家里需要我。"

赵军叹了口气,他知道林峥家里的情况,也理解这个决定背后的艰难,但还是觉得可惜。

两人沉默了一会儿,赵军突然话锋一转:

"这次演习,你还是要参加的,当组长。"

林峥愣了一下,没想到都快退伍了,连长还要安排他执行任务,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。

赵军看着他,眼神里带着期待:

"这是军区的年度大考核,对咱们连队很重要,我需要最可靠的人。"

林峥明白这份信任的分量,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,半天才憋出一句话:

"保证完成任务。"

赵军拍拍他的肩膀,转身往回走,走了几步又停下来,背对着他说:

"好好干,给自己留个好的收尾。"

晚上的动员会在会议室举。

全连的人都到齐了,气氛格外严肃,每个人脸上都是认真的表情。

赵军站在讲台上,身后的大屏幕上显示着演习区域的地形图,那是秦岭深处的一片山区。

"这次对抗演习,我们的对手是军区最强的蓝军特战分队。"

台下的士兵们听了,眼睛都亮了起来。

能跟最强的对手较量,这本身就是一种荣誉。

赵军继续讲解任务:

"演习时间三天两夜,山地作战,重点考核侦察、伏击和反伏击能力。"

他的目光扫过全场,最后落在林峥身上:

"林峥,你带三个人组成前哨侦察组,率先进山。"

林峥站起身,大声回答:"是,保证完成任务!"

散会后,林峥回到宿舍,拿起手机给家里打电话,响了很久才有人接。

母亲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,带着明显的疲惫和虚弱:"喂,小峥啊?"

林峥听到母亲咳嗽的声音,心里一紧,忙问道:"妈,你又咳嗽了?吃药了吗?"

母亲在电话那头说:

"吃了吃了,快吃完了,不过也没什么大事,你在部队好好的就行。"

林峥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,喉咙有些发堵:

"妈,我再过几天就退伍了,回去就能照顾你们了。"

母亲那边又咳嗽了几声,声音更加虚弱:

"好好好,妈等你回来,你爸也念叨你呢。"

挂了电话,林峥坐在床上。

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,心里五味杂陈,既期待回家,又舍不得军营。

马东从外面走进来,手里拿着几包方便面:"峥哥,吃点夜宵?明天就要出发了。"

林峥接过方便面,撕开包装倒进缸子里,两个人坐在床边,就着热水泡面吃起来。

马东一边吃一边说:

"峥哥,这次演习对手可不简单,听说蓝军那边有个狙击手特别厉害。"

林峥点点头,他也听说过,那个代号老K的狙击手,在演习中从来没有失手过。

马东又说:"不过咱们有你这个侦察兵王,肯定能把他揪出来,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。"

林峥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

心里却在盘算着这次任务的各种可能,山地作战最大的威胁就是狙击手。

第二天清晨,部队集合完毕,三辆军用卡车载着全连官兵,向演习地域开进。

车子在山路上颠簸前行。

窗外的景色从平原渐渐变成了起伏的山峦,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。

卡车在山脚下停了下来。

全连官兵迅速下车集合,背着沉重的背囊和装备,准备进山。

赵军站在队伍前面,最后检查了一遍每个人的装备,然后挥手下令:

"全体都有,按计划行动!"

林峥带着马东和另外两名战士,组成四人侦察小组,率先向山里进发,他们的任务是探明地形。

2

刚进山的时候,路还算平坦。

两边是茂密的树林,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,洒下斑驳的光影。

走了大约两个小时,地形开始变得复杂起来,山路越来越陡,脚下都是碎石和枯枝。

林峥走在最前面,每走几步就会停下来观察周围的地形,寻找可能存在的危险和隐蔽点。

马东跟在后面,气喘吁吁地说:

"峥哥,你对这种地形好熟悉啊,走起来跟回家似的。"

林峥回头看了他一眼,淡淡地说:

"我老家也是山区,小时候经常在山里跑,习惯了。"

队伍继续前进,到了中午时分,林峥找了一处背风的山坳,让大家休息一会儿,吃点干粮。

几个人坐在石头上,啃着压缩饼干,喝着水壶里的水。

虽然累,但每个人眼里都是兴奋的光芒。

马东啃着饼干,突然问道:

"峥哥,你退伍以后打算干啥?回老家还是去城里找工作?"

林峥想了想,慢慢说道:"先回县城找份安保的工作吧,离家近,能照顾父母。"

另一个战士小刘插话说:

"峥哥这身本事,干啥都行,别说安保了,当教练都绰绰有余。"

林峥摇摇头,没有接话。

他知道理想和现实之间,有时候隔着一道难以跨越的沟壑。

休息了十几分钟,队伍继续前进,下午的阳光变得炙热起来,晒在身上火辣辣的。

林峥带着小组爬上一个山头,拿出望远镜观察远处的地形,寻找合适的观察点和隐蔽位置。

就在这时,对讲机里传来连长的声音:

"各组注意,演习正式开始,蓝军已经进入区域。"

林峥立刻提高警惕,示意大家散开隐蔽。

自己趴在一块岩石后面,继续用望远镜观察周围。

山谷里很安静,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,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鸟叫声,显得格外空旷。

突然,马东低声说:"峥哥,你看那边,有人在移动。"

林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。

果然看到山腰处有几个身影在快速移动,应该是蓝军的侦察兵。

他按下对讲机,压低声音报告:

"各组注意,发现蓝军侦察分队,位置西南方向,距离约八百米。"

对讲机里传来赵军的回应:"收到,继续监视,不要暴露位置。"

林峥示意大家保持隐蔽。

自己继续观察那几个蓝军士兵的移动路线,在地图上标注位置。
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太阳渐渐西斜。

山里的温度也开始下降,傍晚的雾气开始在山谷里弥漫。

林峥看着越来越浓的雾气,心里有些担忧。

这种天气对侦察作战很不利,能见度太低了。

对讲机里再次传来命令:

"林峥小组,向北推进,摸清蓝军狙击阵地位置,天黑前必须完成。"

林峥看了看天色,距离天黑只有两个小时了,他收起地图,对队员们说:

"准备行动。"

四个人沿着山脊向北移动。

林峥走在最前面,每一步都踩得很小心,尽量不发出声响。

雾气越来越浓,能见度降到了不到五十米。

周围的树木和岩石都变得模糊起来,像是笼罩着一层纱。

走了大约半个小时,林峥突然举起拳头,示意队伍停止前进,他听到前方有动静。

几个人立刻趴下隐蔽,屏住呼吸,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,心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。

过了一会儿,前方传来说话声,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,听起来不像是军人。

林峥慢慢抬起头,透过雾气看到前方山道上,走来一个背着竹篓的中年男人,身上穿着旧衣服。

那人走路的姿势很稳,一看就是常年在山里行走的人。

竹篓里装着一些草药,应该是采药人。

林峥松了口气,示意大家放松警戒,这只是个普通的山民,不是威胁。

那个采药人越走越近,当他看到林峥他们的时候,明显愣了一下,脚步也慢了下来。

林峥仔细打量着这个人,突然觉得有些眼熟,好像在哪里见过,但一时又想不起来。

采药人走到近前,也认出了林峥,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:"小林?是你啊?"

林峥这才想起来,这是老家隔壁村的陈辉民,在山里采药三十多年了,两家算是远亲。

他正要开口打招呼,突然想起现在是在演习,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示意对方小声说话。

陈辉民立刻明白过来,压低声音说:

"你们这是在演习?我就说怎么这几天山里这么多兵。"

林峥点点头,小声回答:"陈叔,您还是老样子,在山里采药呢?"

陈辉民笑了笑,拍了拍背上的竹篓:

"可不是,这个季节正好,山里的草药长得好。"

两人简单说了几句,林峥准备让队伍继续前进,这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。

就在他们准备擦肩而过的时候。

陈辉民突然停下脚步,眼神变得凝重起来,盯着某个方向。

林峥注意到他的异常,心里一紧。

他下意识地顺着陈辉民的目光看去,那是三点钟方向的一片灌木丛。

陈辉民慢慢转过身,对着林峥做了一个手势。

那是标准的战术手语:三点钟方向,敌狙击手。

林峥的瞳孔瞬间收缩,这套手语是侦察兵专用的暗语,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知道。

他压低声音,急切地问道:"陈叔,你怎么会这套手语?"

陈辉民的表情变得严肃,眼神里闪过一丝回忆:

"我年轻时也当过兵。"

林峥心里的震惊难以言表。

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常年在山里采药的老乡,竟然有过这样的经历。

马东和其他队员也注意到了异常,迅速散开寻找掩体,每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。

林峥拿出望远镜,仔细观察陈辉民所指的方向,那片灌木丛距离他们大约一百五十米。

透过望远镜,他看到灌木丛后面的土坎确实有些异样。

土层有新翻动的痕迹,树枝的断口还很新鲜。

陈辉民在旁边低声说:

"我刚才采药经过那边,注意到那些痕迹,角度和位置都不对劲。"

他继续说道:"我在山里这么多年,什么树枝该断什么不该断,一眼就能看出来。"

林峥心里暗暗佩服,老兵就是老兵,即使退伍三十年,这份警觉性依然还在。

就在这时,对讲机里传来紧急呼叫,连长的声音带着少有的紧张:

"各组注意,蓝军狙击手已击毙我方三个侦察组!"

林峥听到这个消息,心里一沉。

三个侦察组全军覆没,这个狙击手的实力确实可怕。

连长继续说道:"红军指挥部遭受威胁,所有侦察组立即搜索目标位置,务必找到狙击手!"

林峥通过望远镜再次确认那个位置。

心里快速分析着当前的形势,每一个可能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。

现在的问题很明显,对方是演习中最强的狙击手老K,实力不容小觑,三个组的覆灭就是证明。

而且距离太远,自己手里的装备射程根本够不着,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。

更麻烦的是,一旦暴露位置,小组四个人恐怕都要被对方点名,到时候就彻底失败了。

林峥额头上开始冒汗。

这是他退伍前最后一次任务,无论如何也要打一场漂亮的收官战。

他又想到另一个问题。

陈辉民这个普通老乡现在正处在危险区域,如果蓝军狙击手发现他们怎么办。

陈辉民看出了林峥的为难,他蹲下身子,用手指在地上画了一张简易的地形图。

他一边画一边说:"那边有条野猪经常走的小道,从侧翼能绕到距离八十米的位置。"

林峥眼睛一亮,八十米的距离已经在有效射程内了,这是个可行的方案。

陈辉民继续说道:

"但是要穿过一片乱石滩,稍有不慎就会暴露,那些石头踩上去会响。"

林峥蹲下身子,仔细看着地上的地形图,脑子里快速计算着各种可能性和风险。

马东凑过来,小声说:

"峥哥,要不我们分兵,你带一个人去侧翼,我们在正面吸引注意力?"

林峥摇摇头,这个方案风险太大,正面佯攻很容易被狙击手发现,到时候全组都要暴露。

陈辉民看着林峥,眼神里带着某种期待:

"小林,我能带你过去,我对这山里的路熟得很。"

林峥抬起头,看着这个年过五十的老人,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,既感动又担忧。

他犹豫了一下,说道:"陈叔,这太危险了,您是老百姓,没必要冒这个险。"

陈辉民笑了笑,眼睛里闪过一丝坚定:

"我虽然退伍三十年了,但有些东西刻在骨子里,改不了。"

他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泥土:

"再说了,我在这山里采药这么多年,闭着眼睛都能摸到那土坎后面。"

3

林峥看着陈辉民,心里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,最终做出了决定,他相信这个老兵。

他转头对马东说:"你们三个在这里待命,保持隐蔽,我跟陈叔去侧翼。"

马东有些担心地说:"峥哥,要不我跟你一起去?多一个人多份保障。"

林峥摇摇头,坚定地说:

"不行,人多了目标太大,而且你对地形不熟,反而会增加风险。"

他把水壶和一包压缩饼干塞给陈辉民:

"陈叔,一会儿你就装作继续采药,自然地往山下走。"

陈辉民接过东西,却没有往下走,而是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:

"跟我来,别出声。"

林峥深吸一口气,检查了一遍装备,然后猫着腰跟在陈辉民后面,两人消失在雾气中。

陈辉民在前面带路,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。

脚下踩的位置都经过精心选择,不会发出任何声响。

林峥紧跟其后,他发现陈辉民走路的姿势很专业,脚步轻盈但稳健,完全不像一个五十多岁的人。

两人沿着一条几乎看不见的小路前进。

路边都是茂密的灌木丛,雾气把一切都笼罩得朦朦胧胧。

走了大约十分钟,陈辉民停下脚步,回头用手势示意前方就是那片乱石滩了。

林峥探头看去,只见前方是一片倾斜的山坡。

上面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石头,有些还长满了青苔。

陈辉民压低声音说:"看好了,踩我踩过的位置,千万别踩错了。"

他说完先迈出一步,稳稳地踩在一块扁平的石头边缘,然后慢慢移动身体重心。

林峥屏住呼吸,仔细观察陈辉民的每一个动作,然后学着他的样子,把脚小心翼翼地放在同一个位置。

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,像两只猫一样在乱石滩上移动,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。

突然,林峥脚下的一块石头松动了。

他心里一紧,立刻调整重心,用另一只脚稳住身体。

陈辉民回头看了他一眼,眼神里带着鼓励,然后继续往前走,速度虽慢但从未停顿。

时间仿佛过得特别慢,每一秒都让人神经紧绷,林峥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

终于,两人穿过了乱石滩,来到一片相对平坦的地方,这里距离目标位置已经很近了。

陈辉民蹲下身子,指着前方二十米外的一处土坎:

"就在那后面,我刚才看得很清楚。"

林峥拿出望远镜,趴在地上仔细观察,果然看到土坎后有个隐蔽得很好的狙击阵地。

那个位置选得极其刁钻,既能观察到大片区域,又有很好的掩护,确实是个高手的作品。

林峥慢慢举起枪,通过瞄准镜观察对方的位置。

他手指轻轻放在扳机上,呼吸变得均匀而缓慢。

他屏住呼吸,整个人进入了一种高度专注的状态。

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,只剩下目标。

瞄准镜的十字线慢慢移动,在那个狙击阵地上搜索着,寻找蓝军狙击手可能存在的位置。

突然,他看到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异样

那是一根树枝的弧度有些不对,明显是被人工调整过的。

林峥的心跳加快,他知道就是那里,蓝军的狙击手就藏在那根树枝后面。

他深吸一口气,手指慢慢收紧扳机,整个动作行云流水,没有丝毫犹豫。

就在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,对面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金属碰撞声,是枪栓拉动的声音。

林峥心里一惊,对方也发现他了!

两个狙击手在同一时刻锁定了对方,这是生死攸关的零点几秒。

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凝固了。

林峥的手指果断地扣下扳机,空包弹的声响在山谷里回荡。

几乎同时,对面也响起了枪声,两发子弹在空中交错而过,时间差不到零点一秒。

林峥屏住呼吸,等待着裁判组的判定。

这种情况下谁先击中对方,完全取决于那一点点的时间差。

对讲机里沉默了几秒钟,然后传来裁判组的声音:

"红军侦察兵林峥,击毙蓝军狙击手!"

林峥松了口气,整个人瘫坐在地上,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,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。

陈辉民拍了拍他的肩膀,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:

"小伙子,干得漂亮,不愧是咱侦察兵。"

林峥转过头,看着这个老人,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激。

要不是他,这次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。

夜幕完全降临,山里的气温骤降,林峥和陈辉民慢慢往回走,雾气越来越浓了。

走了一段路,林峥忍不住问道:"陈叔,你当年为什么只当了两年兵就退伍了?"

陈辉民沉默了一会儿,眼神望向远处的夜空,声音里带着一丝沧桑:

"家里老父亲病重,我是独子,不得不回来。"

林峥听了,心里一震,这个理由跟他现在的情况简直一模一样,都是因为家人。

陈辉民继续说道:

"我当年也想在部队干出一番事业,可是人生很多时候身不由己。"

他叹了口气,转头看着林峥:

"你也是这个原因吧?我看得出来,你舍不得这身军装。"

林峥点点头,没有说话,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,一时间说不出话来。

两人在夜色中慢慢走着,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,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
陈辉民突然说道:"其实我不后悔,守护好家人,也是另一种坚守,只是形式不同而已。"

林峥抬起头,看着这个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老的背影,心里突然明白了什么。

他想起父亲那张因为常年劳作而布满皱纹的脸,想起母亲日渐消瘦的身影,想起家里那间老房子。

也许离开部队不是结束,而是另一个战场的开始,守护家人同样需要勇气和担当。

两人回到集合点,马东他们看到林峥平安回来,脸上都露出了笑容,纷纷围上来询问情况。

林峥简单说了一下经过,没有过多提及陈辉民的帮助,只说遇到了一位熟悉地形的老乡。

陈辉民在旁边笑了笑,也没有多说什么,背起竹篓准备离开:

"我该回去了,山里夜路不好走。"

林峥从背包里掏出一些压缩饼干和巧克力,塞进陈辉民的竹篓里:

"陈叔,带着路上吃。"

陈辉民推辞了几下,最终还是收下了,他拍了拍林峥的肩膀:

"小伙子,好好干,别让自己后悔。"

说完,他转身消失在夜色中,只留下渐渐远去的脚步声,还有竹篓碰撞的轻微响声。

林峥站在原地,看着陈辉民离开的方向,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,既感动又若有所思。

对讲机里传来连长的声音:"林峥,干得好,回来汇报情况。"

林峥带着小组回到指挥部。

赵军正在研究地图,看到他们进来,脸上露出少有的笑容。

赵军拍了拍林峥的肩膀:

"这次干得漂亮,老K那家伙在演习中可从来没失过手,你是头一个。"

林峥敬了个礼,简单汇报了任务经过,重点说了地形和狙击阵地的位置,没有过多提及陈辉民。

赵军听完,点了点头:

"行了,你们去休息吧,明天还有任务,这次演习还没结束。"

林峥带着小组来到临时营地,几个人坐在帐篷里,吃着晚饭,聊着今天的经历。

马东一边啃着压缩饼干一边说:

"峥哥,你今天太牛了,老K那可是金牌狙击手啊。"

小刘也跟着说:"就是,听说他在演习中的战绩都快破记录了,没想到栽在咱们手里。"

林峥摇摇头:"运气好而已,要不是那位老乡帮忙,咱们根本找不到那么好的位置。"

几个人聊了一会儿,逐渐安静下来。

疲惫让大家很快进入了梦乡,只有值班的人还在守夜。

林峥躺在睡袋里,却怎么也睡不着。

脑子里不停地回想着今天的经历,还有陈辉民说的那些话。

4

第二天一早,演习继续进行。

但林峥小组的任务相对轻松了,主要是配合主力部队行动。

接下来的两天,演习按计划进行。

红军凭借林峥提供的情报,成功完成了各项任务。

最后一天下午,演习结束的哨声响起。

全体官兵集合,总裁判组开始宣布演习结果。

总裁判长站在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,扬声器里传出他洪亮的声音:

"经过三天两夜的激烈对抗,演习圆满结束。"

他顿了顿,继续说道:

"红军以八十五比六十八的比分,战胜蓝军,获得本次演习胜利。"

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。

所有红军官兵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,这场胜利来之不易。

总裁判长又表扬了几个表现出色的单位和个人。

其中特别提到了林峥侦察小组的突出贡献。

赵军站在队伍前面,听到表扬时回头看了林峥一眼。

眼神里满是欣慰和骄傲,还有一丝不舍。

演习结束后,部队开始撤离演习区域。

大家收拾装备,准备返回营地,气氛轻松了很多。

林峥背着背包,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山区。

心里有些不舍,这是他军旅生涯的最后一次野外演习。

马东走过来,递给他一瓶水:

"峥哥,回去就要办退伍手续了吧?真舍不得你走。"

林峥接过水,喝了一口,淡淡地说:

"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,你们好好干,替我把连队的荣誉继续传下去。"

车队缓缓开动,林峥坐在车厢里,透过车窗看着渐渐远去的山峦,心里五味杂陈。

回到营地后的第三天,林峥正式办理了退伍手续,从军装到便装,从士兵到老百姓。

他站在营门口,穿着崭新的便装。

手里提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包,那里面装着八年的回忆。

赵军亲自把他送到营门口,拍着他的肩膀说:

"以后有什么困难,随时给我打电话,别客气。"

林峥眼眶有些发红,用力点了点头:

"谢谢连长,您对我的恩情,我一辈子都不会忘。"

马东和其他战友也都来送他。

几个年轻的士兵眼圈都红了,平时一起摸爬滚打的兄弟要走了。

林峥转身走出营门,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。

他深吸一口气,转身大步离开,没有再回头。

因为他知道再看一眼,可能就真的舍不得走了。

坐上回家的大巴车,林峥靠在窗边。

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,脑子里回想着这八年的点点滴滴。

车子开了五个多小时,终于到达县城,林峥下了车,背着包往家的方向走去。

走到家门口,林峥停下脚步,深吸一口气,然后推开院门,院子里母亲正在晾衣服。

母亲听到动静转过头,看到林峥的瞬间愣住了,随即眼泪就流了下来:

"儿子,你回来了?"

林峥快步走过去,扶住母亲有些颤抖的身体:"妈,我回来了,以后就不走了。"

母亲上下打量着他,眼泪止不住地流:"瘦了,你瘦了,是不是在部队吃不好?"

林峥笑了笑:"没有,部队伙食可好了,您看我这身体,结实着呢。"

父亲听到声音,拄着拐杖从屋里走出来,看到林峥,脸上露出少有的笑容:

"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"

林峥走过去扶住父亲:"爸,您腿怎么样了?好些了吗?"

父亲摆摆手:"老毛病了,没事,你回来就好,家里有你妈照顾着,我能有什么事。"

晚上,母亲做了一桌子菜,都是林峥爱吃的。

一家三口围坐在桌边,气氛温馨而宁静。

林峥陪父母聊天,说着这些年在部队的经历,当然省略了那些危险和辛苦的部分。

母亲听得入神,不时点头,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。

虽然儿子退伍了,但这八年的军旅生涯让她自豪。

聊到深夜,父母才去休息。

林峥一个人坐在院子里,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星星,思绪万千。

第二天一早,林峥起床后在院子里活动了一下身体。

八年养成的习惯,已经刻在骨子里了。

母亲看到他在院子里做操,笑着说:

"还是改不了这习惯啊,不过这样好,身体健康最重要。"

林峥笑了笑,继续做着动作。

每一个动作都标准而有力,透着军人特有的干练和精神。

吃过早饭,林峥跟父母说要出去转转,顺便去趟县城找找工作,父母都很支持他的决定。

他骑着家里的旧自行车,在县城里转了一圈,看到几家安保公司在招人,记下了地址。

中午的时候,林峥没有回家吃饭,而是骑车去了陈辉民家,那是隔壁村的一个小山村。

进村后,他找人打听了一下,很快找到了陈辉民家。

那是村口的一间老房子,院子里堆着草药。

林峥推开虚掩的院门,喊了一声:"陈叔,在家吗?"

陈辉民从屋里走出来,看到林峥先是一愣,随即露出笑容:

"小林?你退伍回来了?"

林峥点点头,从自行车后座上拿下一袋东西:

"陈叔,上次的事还没好好谢谢您呢,这是部队的一些特产。"

陈辉民接过东西,笑着说:"你这孩子,来就来了,还带什么东西,快进屋坐。"

两人进了屋,陈辉民泡了茶,两人坐在简陋的客厅里,聊起了那天演习的经历。

陈辉民给林峥倒茶,问道:"退伍了有什么打算?找到工作了吗?"

林峥接过茶杯:"还没呢,打算在县城找份安保的工作,离家近,能照顾父母。"

陈辉民点点头,表示理解:

"这样也好,你爸那身体确实需要人照顾,你妈年纪也大了。"

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当年的军旅往事。

陈辉民说起自己当兵那两年,眼神里闪烁着回忆的光芒。

林峥认真地听着,从陈辉民的讲述中,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年轻的侦察兵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的身影。

聊到下午,陈辉民突然站起身,从里屋拿出一个布包,递给林峥:

"这是我自己采的草药,给你妈熬水喝。"

他继续说道:"你妈那咳嗽,这药管用,我在山里采药这么多年,对这些还是有把握的。"

林峥接过药包,心里涌起一股暖流。

这份心意比什么都珍贵,他郑重地说:"谢谢陈叔。"

陈辉民摆摆手:"别客气,都是一个村的,再说当年你爷爷也帮过我家不少忙,这点小事算什么。"

临走的时候,林峥站在院子里,看着正在晾晒草药的陈辉民,突然立正,敬了个标准的军礼。

陈辉民愣了一下,放下手里的活计,慢慢抬起手,回了个不太标准但很认真的军礼。

夕阳的余晖洒在院子里,两个不同年代的军人,一个刚刚结束军旅生涯,一个退伍已经三十年。

他们的军礼在夕阳下定格。

那是一种传承,也是一种致敬,向彼此,也向那段永不褪色的岁月。

林峥骑着自行车离开村子,心里感觉踏实了很多。

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没有错,守护家人也是一种战斗。

回到家里,母亲正在准备晚饭,看到林峥拿着药包回来,关心地问:"这是什么?"

林峥把药包放在桌上:"陈叔给的草药,说对您的咳嗽有用,让您熬水喝。"

母亲打开药包看了看,眼里闪过一丝感动:

"辉民还记得我咳嗽的事啊,这个人心真好。"

当天晚上,母亲就按照陈辉民说的方法熬了药。

喝下去后确实感觉舒服了不少,咳嗽也减轻了。

接下来的几天,林峥开始在县城里找工作。

去了几家安保公司面试,凭着退伍军人的身份很顺利。

一家商场的安保公司录用了他,工资不算高但还可以

最重要的是离家近,每天都能回家。

林峥正式上班的第一天,穿着安保制服站在商场门口

虽然不是军装,但依然站得笔直。

同事们都很羡慕他的身姿和气质,纷纷打听他的经历。

得知是退伍军人后,更加尊敬他了。

下班后,林峥骑车回家,路过菜市场时买了些菜,准备回家给父母做顿饭,尽尽孝心。

晚上一家人围坐在饭桌前,父亲看着林峥,欣慰地说:

"峥儿找到工作了,咱家总算稳定下来了。"

母亲也在旁边附和:"是啊,以后一家人在一起,平平安安的就好,妈也放心了。"

林峥看着父母满足的笑容,心里觉得一切都值得。

虽然离开了部队,但守护家人同样需要担当。

日子一天天过去,林峥渐渐适应了普通人的生活

每天上班下班,照顾父母,平凡而充实。

但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曾经的身份。

每天早上依然会在院子里训练,保持着军人的作风和习惯。

有一天,林峥休息在家,接到马东打来的电话,电话里马东的声音很兴奋。

马东在电话里说:"峥哥,告诉你个好消息,我被选拔去参加特种兵集训了,多亏了你当初教我的那些东西。"

林峥听了,脸上露出笑容:

"好好干,别给咱们连队丢脸,有什么不懂的随时给我打电话。"

挂了电话,林峥站在院子里,抬头看着天空。

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情绪,既骄傲又欣慰。

他虽然离开了部队,但那段经历已经深深刻在心里,成为他人生中最宝贵的财富和回忆。

母亲的咳嗽在陈辉民草药的调理下逐渐好转。

父亲的腿脚虽然还不太方便,但精神好了很多。

林峥每天下班后都会陪父母聊天,给他们讲讲白天在商场遇到的有趣事情,逗他们开心。

有时候,他也会想起部队的战友们,想起那些并肩作战的日子,想起连长赵军的教诲。

但他从不后悔自己的选择。

因为他知道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场,守护家人就是他现在的使命。

傍晚的时候,林峥站在村口的山道上,看着远处连绵的群山,想起那次演习的经历。

那次演习虽然已经过去了,但那个下午的场景却永远留在了他的记忆里,清晰而深刻。

他想起陈辉民用战术手语比划的那一刻,想起两人在乱石滩上小心翼翼前进的场景。

那是两代军人的传承,是一种默契,也是一种精神的延续,永远不会因为时间而褪色。

林峥深吸一口气,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,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坚定而有力。

他知道,无论在哪里,无论穿不穿军装,军人的本色永远不会改变,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。